编者按

由衡阳市纪委监委编纂的《廉洁时空50张衡阳面孔》已由中国方正出版社出版，该书精选自汉唐以来至近现代衡阳历史上的清官廉吏50人，用近30万字忠实还原这些优秀人物的廉洁故事，以平实、朴素、凝练的语言，客观反映了植根于衡阳大地悠久的廉洁文化。近期，清风衡阳网站和微信公众号将同步讲述《廉洁时空50张衡阳面孔》书中的故事。

李皋（733—792），字子兰。祖籍陇西成纪（今甘肃天水）。唐朝皇室宗亲，太宗李世民第十四子李明之玄孙。天宝十一年（752）袭爵，晋封巢王（后改称曹王）。历仕都水使者、秘书少监、衡州刺史、湖南观察使、江西道节度使、荆南节度使、山南东道节度使等职。《百孝图记》记载，李皋任衡州刺史时，“政绩卓著反被诬，怕母担忧祸云福。归家冠带持鱼笏，出门罪衣当囚徒”，千百年来，曹王李皋鱼笏慰母的故事一直受到人们喜爱并广为传颂。

▲百孝图之曹王李皋鱼笏慰母图

李皋：开仓赈济不避罪责

大历十二年（777）三月，李皋到达衡州，安顿完一家老小后，便即刻微服下乡察访民情。当时，安史之乱平定不久，衡州虽然未直接遭受兵灾，但因为战争的原因，朝廷赋敛甚重，百姓为胥吏苛剥，多无以为生，举家逃亡。加之十年三旱五涝，田地荒芜过半。

在他到任前一年，衡州夏涝秋旱，田地绝收十之五六，荒芜过半，百姓甚至以观音土充饥，道殣相望，饿死无数。阳春三月，本应是草长莺飞、春耕繁忙的时节，然而，李皋见到田野中绝少有人耕作，沟渠中不时出现饿死者的遗骸，无人收敛，其状惨不忍睹。见此情景，李皋心情极为沉重，出钱雇人收集遗骸并妥加掩埋，感叹道：“苛政猛于虎呐，今天我可是亲眼见识到了！”

回到州衙后，李皋召集州司马、同知、推官等一干官吏开会，提议散官仓、社仓数十万斛积谷赈灾。同知杜仲德建议呈文节度使、观察使衙署，再转呈户部，待户部批文后再行开仓。李皋道：“我微服出行，几乎走遍了衡州诸县乡镇，处处都有饥民饿死，救死如救火！如辗转呈文，迁延时日，老弱将饿死殆尽，那时放粮又有何用？”属下一位官员建议道：“现在湖南观察使辛京杲滞留衡州，可以当面向观察使报告，请求施赈。”李皋觉得有理，当即前去面见湖南观察使辛京杲。

辛京杲听说衡州官仓及常平仓、社仓储粮百万斛，动了贪赃的私心，于是便向李皋索要好处。李皋不许，辛京杲不予呈文。李皋愤极，面斥辛京杲：“大人为一己之私利而置衡州百万人性命于不顾，良心安在！孤自当放粮救饥！”说完，拂袖而去，连夜将数十万斛积谷分发至各县救济灾民。

李皋放粮后，又率僚属至各县，动员百姓垦荒造田五千亩，五年不收赋税，并贷牛、贷种。饥民得赈粮与牛、种，无不乐于耕种。衡州全境，始现生机。秋后五谷丰登，百姓极称刺史盛德。

时辛京杲为湖南观察使，位于李皋之上，但李皋为天潢贵胄，辛京杲不得不表面对李皋尊敬，但内心则恨之入骨。索粮不得，恼羞成怒，他借机上书状告李皋擅开官仓施赈，从中浑水摸鱼、中饱私囊。皇帝昏庸，听信谗言，贬李皋为潮州刺史。辛京杲亲至衡州，面训李皋。李皋道：“孤放粮赈灾，无一己之私，天神共鉴，衡州百姓知之！”衡州百姓听闻李皋遭奸臣诬陷，齐集刺史衙门，面诘辛京杲：“曹王爷一心为百姓，不索公粮一粒，不要百姓一缕，何罪之有？”辛京杲无言以对，以圣命难违搪塞百姓之口。李皋恐生事端，予辛京杲以口实，衣囚服面谕百姓道：“是非曲直自有公论，父老乡亲责难辛大人，不但不能为孤辩诬，反增孤罪戾！诸位且去吧！”众百姓无奈，只得散去。

大历十四年（779）五月，唐德宗李适即位，宰相杨炎得到重用，在朝中主持大局。杨炎之前曾被贬官道州，与在衡州为官的李皋相邻。杨炎深知李皋的品行，“知（李）事直”，在他回朝当了宰相后，在皇帝面前为李皋辩白，皇帝始知李皋忠直，辛京杲奸伪，于是复起李皋为衡州刺史。李皋复任衡州后，百姓欢呼道：“还我刺史！”杀猪宰羊、置酒设宴，扶老携幼、夹道欢迎。

——节选自《廉洁时空50张衡阳面孔》